第五三二章 霍格沃茨的夜晚

　　“头痛……”
　　当威廉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浑身发酸。
　　周围一片漆黑，仅仅勉强能辨认出来这是他的房间。
　　他打了个哈欠，然后虚空点了下，召唤出一个银色的光团来照明，这才注意到时间是两点左右。
　　“见鬼——要不再睡一会？”
　　他犹豫了下，最终没有抗住肚子的需求，爬起来，简单活动了下自己，就感觉身体上的不适减轻了很多。
　　“这么晚了，不找巴特了，看看有没有值夜的小精灵。”
　　他打着哈欠换好衣服，又去给自己取了一点魔药服用，这才顶着银色的光球来到了外边的办公室，一开门就看到了堆满桌子的东西。
　　月光从窗户打进来，照在桌上的那些东西上，闪闪发光，他的猫头鹰听到了动静，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发出了不成声的轻叫，随着喙磕巴了两声之后，它又合住了眼睛，继续睡起来。
　　‘怪事……’
　　威廉快步走向那堆试验品，捡起那些闪亮的东西看了眼，顿时明白了它们是什么——变形结束后被毁坏的不成样子的钱币。
　　为了防伪，加隆里夹杂了其它的金属，并在上边施展了强有力的法术，正常巫师是极难破坏掉那些法术的，可在威廉的变形术之后，这些加隆西可什么的变成了掺杂各种杂质的贵金属，已经可以算是假币了……
　　他随手拨拉了下，发现其中不少物品已然复原了——那些都是被施加了魔法的材料，糖果、羽毛笔、不知道什么时候死掉的昆虫，甚至包括羊皮纸……
　　“还是差那么些……”
　　他看着手中的东西，轻微的摇了摇头，然后开始批评起自己的贪心不足来。
　　‘真是的，明明已经很棒了，但是我总是想要更多……’
　　威廉一边说着一边摸到一块普通的材料，魔杖挥动，半分钟的施法过后，这块普通的材料已经变成了耀眼的金色——这是人人都喜欢的东西，星星燃烧的余烬，最普通也最耀眼的存在，黄金。
　　‘只能用于非魔法物质……’
　　他随手把金子丢在桌上，然后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两年前在对角巷听哈利说他和海格初相遇的故事来——哈利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海格给达力添加了一条猪的尾巴，最后导致达力不得不去割掉它。
　　“连海格那么不擅长施法的人，都能一个变形术对麻瓜近乎永久的生效……”
　　“所以说，只对普通物品生效的变形术，还是差那么些的……说起来还是魔法石更为强大，这种程度的变形术我消耗都够一个强力的人体变形术了，它到底是怎么起作用的？”
　　威廉又开始思考起来，顺带开始按照实验记录登记起那些恢复原样的物资，“说起来，这要是把那东西变形出来的话，会不会产生蘑菇？”
　　他脑海突然浮现出这样的想法，然后郑重的记录了下来——虽然多半不能成事，但是万一呢？
　　‘首先，我要变什么，需要先了解变出来的东西在魔法上具有怎么样的定义，然后再依照魔法定义上来进行变形术……这有些难啊，光是第一项恐怕就是十年起步的功夫……先试试，有时间可以作为研究方向……’
　　他快速的在实验记录上写着自己的新想法，直到肚子严重抗议才停下笔来。
　　“先去吃点东西，再考虑这个……”
　　“而且在进行实验前，我必须把自己的变形术再拔高一个巨大的层次……”
　　变形术不是魔杖一挥，喊什么来什么，初学者使用的道具不是豆粒就是针，随着变形术和魔力的双重提升才敢把变形的物体加大加重，直到目前处于普通巫师研究变形术顶尖的人体变形。
　　他虽然侥幸跨过了这个层次，但是一次性变化的东西也就不过比巴掌大，这还是变形术、炼金术等一系列研究中被研究的非常透彻的黄金——换成其余的东西只会更小，至于处于绝对禁忌领域的食物，那就更不可能了。
　　虽然在绝大多数人眼中，甚至在绝大多数巫师眼中，金子都属于非常珍贵的东西，但是到了变形术这方面，金子因为被研究的太透彻也就那难度，随处可见的食物才是永恒的难点，至今无人能挑战变形术法则的第一条——绝对不能变形食物。
　　“今天就这样吧，饿坏了……以后逐步熟悉起来，变形术就能转换大部分东西了……质量和数量都需要提高……”
　　威廉放下手中的实验记录，看了眼自己变形的金块，索然无味——这东西和加隆可不等价，或许麻瓜世界会承认，可在巫师世界，也就是和人造钻石一样，看着鲜亮，价格上不去啊……
　　但说归说，当威廉顶着小灯笼来到走廊行走的时候，心情还是好了不少，他甚至难得的哼起了小调，在走廊行走起来。
　　‘说起来，我好久没去过厨房了……’
　　走过一条过道，下楼梯，威廉回想起自己上次造访厨房的日期——感觉还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呢。
　　没法子，巴特总是很可靠，导致他并不需要像是学生那样偷偷的溜去食堂要这个要那个的。不过今晚情况毕竟特殊。
　　“到了……是这边。”
　　威廉看着画像，回想了下这边的机关，伸出手去在画像上的梨子上挠了挠。
　　通道的门刚刚打开，里边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啊，对对，就是那个，拜托，可以再来一点烤鸡吗？”
　　弗雷德的声音极有辨识度，让威廉不由得感慨起来——说起来，这学年两人还没被他关过禁闭呢，这不赶上了？
　　……
　　“嗯，再烤一根香肠，拜托了！”
　　乔治狼吞虎咽的吃着，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加紧为解放霍格沃茨的学生而努力着——昨天威廉教授连课程都让卢平开始代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今年总是感觉怪怪的——嗝……”弗雷德饿惨了，“球队也是，学校也是，连部里都是……”
　　“是啊，妈妈居然会因为今年扩招的事情给我们发信，这可太奇怪了。”
　　“可不是，福吉部长连着好几个规定扩招起打击手来，傲罗办公室据说今年也要扩招，适当降低除却自卫术以外的课程的成绩要求……”
　　两人咬一口说一句，“最要紧的是，爸爸他们办公室居然也在扩招，我敢说，妈妈的一整封信件主要说的就是这个……”
　　他们同时轻笑起来——这不是对母亲的嘲笑，而是两人做的事吧……严格起来其实还得到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工作办公室去报备……
　　“其实挺不错的，”一个声音突兀的穿插进来，“你们两个一定很擅长抓那些滥用魔法的人。不过我猜你们不怎么喜欢。”
　　“谁？”
　　两人第一时间摸向了自己的魔杖，被吓了一大跳。
　　但是在发现坐下来的人是谁之后，两人的眼神流露出无奈的神色来。
　　“教授……嗯，教授好。”
　　这个时间说早上太早了些，说晚上又太晚了些——更要命的是，这个点出现在休息室以外的地方，是绝对违背校规的。
　　“给我个比较好的理由，这次的禁闭或许可以免除。”
　　威廉笑眯眯的坐下，然后请小精灵为他准备一份足够丰盛的餐点。
　　他注视着两人——这学期开学这么久了，两人居然都没有关禁闭！
　　这合理吗？
　　很不合理！
　　按照他对自家学生的了解，这两人绝对是憋着一肚子的坏水准备搞波大的！虽然听起来有些带着刻板的眼光注视着学生，但是这绝对不是冤枉人！
　　……
　　‘不能说，打死不能说……’
　　双胞胎疯狂交换着眼神，决定宁可关禁闭都不暴露自己的伟大计划。
　　因为恶作剧而被关禁闭可以接受，但是一个伟大的计划没有开始就失败了绝对是让人遗憾终身的。
　　他们都快毕业了，估计这就是最大最激动人心的恶作剧了，怎么可能因为避免一次禁闭就把成果卖了？
　　两人的决心在彼此眼神交汇之中逐渐坚定下来，然后眼珠子开始疯狂的转动起来，打算为自己接下来的行为找到合理的解释。
　　威廉看着两个家伙无声的交流着，一边享用美食，一边等着他们编瞎话。
　　呵……这么长时间没听过风声，两个家伙绝对没有找其他人帮助，不然总能听到点什么。
　　所以，作案地点不在公共休息室，不然很难瞒着其他人。那么，城堡内有什么好用的地界？
　　当然是有求必应屋了啊！那地方好用且隐蔽，比大多数空教室安全——起码有五成以上概率两人在那边搞事情。
　　但是这个是不能说的——先看看两人会不会弃车保帅说出什么隐蔽的地点来，然后再盯着他们，顺带一网打尽了。
　　两人完全不知道对面的教授怀着这样的心思，眼神交流了好半天之后，果断选择了一个大概率可以挡枪的对象。
　　“你们是说，皮皮鬼？”
　　“对对，教授，就是皮皮鬼，我们在研究它到底有什么样的力量，才可以在这么些年对抗那么些个校长和管理员！”
　　两人的谎话说的一板一眼的，要不是编瞎话费了些时间，威廉自己都相信了。
　　“那就去看看，你们这么久研究皮皮鬼，该知道它现在在什么地方吧？”
　　威廉笑眯眯的开着条件，等到用餐结束后就逼着两人带自己去找皮皮鬼去——说起来他有阵子没听过皮皮鬼犯什么大错了，过去看看权当饭后消食了。
　　……
　　‘拜托了，起码做点什么吧……就往常你喜欢的，给门锁塞口香糖或者大半夜的把画像吵起来都可以！’
　　双胞胎还是第一次这样默默的期待自己的竞争对手做点什么。
　　大半夜，教授也太有兴致了！
　　可出来闲逛被发现了，总不能和教授说教授我困了想去休息吧？
　　‘费尔奇的办公室附近没有，图书馆过道没有，拜托，出现啊！’
　　两人对皮皮鬼的行程还是有些熟悉的，在第四个地方终于找到了皮皮鬼——但出乎所有人意外的是，皮皮鬼居然在对着月光发呆！
　　“嗯？”
　　威廉看了看双胞胎——居然被他们猜到了？可皮皮鬼这是？
　　换做平常，这位胆子非常大的精灵早就不知道要起什么坏心思了，但是现在，它静静的呆呆的看着月光，看起来和那些陷入发呆状态的幽灵一下子没有了多少差别。
　　‘这是……’
　　威廉他们看着皮皮鬼发呆了一段时间后，就在威廉打算放过两人让他们回去时，皮皮鬼突然动了起来。
　　它开始唱起歌来了。
　　曲调威廉有些熟悉，仔细想起来的话，好像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特殊的歌声？仪式？还是别的什么？’
　　先前他还打算调查一下来着，但是因为那会在魔法研究上有了突破，就搁置下来了，没想到今天又遇到了这样的情形。
　　大概重复唱了三次，皮皮鬼打了个哈欠，然后直接一头钻入了地板之下，再也没有现身。
　　听的迷迷糊糊的双胞胎在啥也没搞清楚之后选择了放弃，而威廉果断的把两人先放走了，开始自己思考起来。
　　‘奇怪，太奇怪了……’
　　‘是因为今晚圆月的原因？不对啊，今天不是月圆呢，还得两天才是。’
　　‘到底是为什么？’
　　他有些疑惑，但是大半夜的也没处解释，只好回到办公室，把这段记忆抽出来复制了一份，再抽出来复制了之前的记忆，准备第二天去借个冥想盆来研究这段奇怪的歌声。
　　把两个装有记忆的水晶瓶放好，然后又重新审查了一下实验记录，威廉发现自己接下来的任务又多出来了好多好多。
　　“要不睡会先？”
　　可是，睡不着啊，肚子里的食物不同意，睡了一下午的身体也不同意。
　　在纠结了半天之后，威廉最终重新披上了衣服，把手里的活都放下来，做到了桌子边，算了下，然后看着表出卷子出到五点左右。
　　看着时间到了，威廉开开心心的就跑到了城堡下边，亚当斯的办公室下方，然后用魔法控制着声音不影响其他人，开始隔着老远敲击起窗户来。
　　“五点了，亚当斯，快来感受新的一天的美好！”
　　他愉快的喊起来，但是没有得到回应，但是背后远处的响动惊动了他，等他快速抽出魔杖来已然听到了亚当斯隔着老远发出的声音。
　　“啊，威廉，你也来享受早上的新鲜空气了吗？”